的血脉当中。
这样的人,他会为了阿桑而公然得罪有意提拔他的大祭司吗?尽管他看起来好像对阿桑有些若有似无的情愫。
局势似乎缓慢地向着有利阿桑的方向发展,南离心中不祥的预感却越来越浓。
果然,青叶自我忏悔之后,并没有就势退下去,而是话锋一转,大声说道:“说谎的是我,而不是阿桑。我曾经和她相处过一段时间,故而很是了解她的诚实。所以我相信,那夜她和南离君是清白的。她没有触犯律例,包括大祭司您新制定的那些律例在内。但是,这并不意味着,她应该被毫发无伤地宽恕。”
姜妧听到此处,眼眸里闪过一丝光彩。“为什么?”她轻笑着问道。
“因为属下认为,究竟是否亵渎神明,究竟祭宫应该遵循怎样的律例,并不是刻不容缓、非要在现在就辩论清楚的事情。更要紧的事情,是祭宫应该以怎样的态度对待那个傻子,因为她虽然无关轻重,却和我们祭宫一位重要人物的命运息息相关。”青叶道。
“你是说——南离?”姜妧稍一思索,就明白了过来。她能和姜姬相斗十余年而屹立不倒,自然并非一无是处之辈。
“是的。”青叶七情上脸、痛心疾首地说道,“众所周知,南离君是祭宫最年轻有为的祭司。我还听说过,如果南离君不是男儿之身的话,大祭司甚至有意提拔他作为自己的接班人。而今夜九大祭司齐聚,足以证明南离君的才干威信以及诸位大人对他的看重。我一直很佩服南离君,并且以他为榜样,然而,这些日子,我很痛心地发现,南离君已经不是过去的南离君了!为了一个傻子,他已经如同完全变了一个人。诸位大人,你们能想象吗?一个祭司为了和女子幽会,而不顾肩头重任、稷下川民众的托付,无故缺席值夜达十数次之多!”
“我……我并非无故缺席,况且我已请了子羽代为值夜!”南离深知其中要害,慌忙澄清。
但是已经来不及了。众祭司看着南离的眼神渐渐发生了变化。所谓的事出有因就是为了跟女子幽会?虽说青年男女恋□□热,整日恨不得亲如一体是众人司空见惯之事,可是当这种事情发生在南离身上的时候,就成了必须严肃对待的问题了。
“南离君为了和阿桑日夜皆在一处,还特地求了少祭司,令阿桑成为稷下学宫的旁听生。可是他们在稷下学宫之时,果真是一心学业的吗?两人眉来眼去,搂搂抱抱,视秩序、礼仪于无物。若苍大人,此事您最清楚不过了。如今就请您说句公道话,南离君在结识了阿桑之后,是否还是过去的那个南离君?这样的南离君,果真能够一肩担起稷下川的未来吗?”青叶说道。
许多道探询的目光齐齐向着若苍看了过去。若苍不忍再看南离的脸色,轻轻点了点头。
一时之间,祭宫中的气氛格外凝重。甚至连夏望都收起了那份慈爱的神情。她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往事。从前的姜姬,又何尝不是被稷下川视为希望之星,这样本该前途无量的人,却因为燕明君,大大地栽了个跟头。而阿桑,正是燕明君的女儿,是那场孽缘的生命延续。
想到此处,众祭司心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了一个念头。那就是:不管无辜还是有罪,杀阿桑,以绝后患!可是,要如何才能在堵住悠悠众口的前提下,顺理成章地杀了阿桑呢?
“故而属下认为,阿桑是否无辜,是否有罪,非人力能够决断。为了南离君,为了稷下川,属下大胆提议,请以天择,请以昊天九问之刑相试!”青叶最后不顾一切地大声说道。
半个时辰之前。石牢之中,青叶一脸欣喜地发现,原本无缘无故昏迷过去的阿桑睁开了眼睛。他的外衣本来是披在阿桑身上的,却因为阿桑的突然起身滑落下来。青叶弯腰捡起,不由分说地将它重新披在阿桑肩上。
“你觉得怎么样?”青叶问道。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。想起阿桑昏迷前的事情,他禁不住有些羞涩。
“我……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。”阿桑很苦恼地说道,“梦里有些人,他们的做事方法,我不喜欢,可是我没得选择。另一些人,我也很不喜欢。他们对我满是恶意。”
“你到底在说什么?”青叶有些羞恼地追问道。
“我想,我大概明白了一些事情。父亲是真爱着母亲的。他背叛了她。却不想背叛她。还有,其实父亲一直在很用心地栽培我。”阿桑语无伦次地说道。
青叶完全不能明白。不过阿桑的话还没有说完。
“青叶,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?”阿桑的眼睛里满是期冀的光,“有一些东西,父亲想让母亲知道。所以,我必须做出来,让她能看见。”
☆、昊天九问(九)
“昊天九问?”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。稷下川的普通民众们虔诚地相信昊天九问的公正和神圣,但是这些和祭宫打了许多年交道的人们,却不可能对其中的玄机一无所知。
的确,想在干脆利落地除掉阿桑的同时拥有足够说服民众的理由,昊天九问是最妥当的方式。甚至他们根本不需要动用九种猛禽凶兽,只需要任意择其一,一头狂躁的野猪,一只被饿了几天的孤狼,甚至一条悄无声息于草丛深处游动的毒蛇,就能绰绰有余完成任务。
“昊天九问?”南离失声说道,“对阿桑?”他一向被若苍教导要喜怒不形于色,平和镇定,此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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