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期任过官职的老臣的脸上也隐隐透着几分沉重之意。他们都是想起了同一件事情。
虽然没有言语没有交流,但是很快的,一个猜测便在众人之间流传开来。
或许是因为这样的庄严的场合中不允许喧哗的缘故,所有人都并未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,甚至连相互的眼神交流都很少,但是这些人望向杞月的眼神,却都忽然的染上了一些敌意,以及,嫌恶。
“母后?”
刚想向杞月跑去,看看杞月是不是受伤了的龙清黍被陈洛蝶拉住,陈洛蝶皱着眉,对着他摇了摇头。龙清黍一头雾水的朝自己的母亲看去,却发现连她,都是一脸少有的凝重。
到底是出什么事儿了?
年纪尚小的龙清黍不明白。他甚至不清楚,为何此时众位大臣不是赶快叫太医来为杞月查看伤势,而是这样奇怪的杵在这里,半天了,连句话都不说。
周围一直跳着奇怪的舞蹈的少年们也都停了下来,身为天师殿仆侍的他们,自然清楚被天师殿排斥甚至是攻击意味着什么。
少年们自发的围了上来,将杞月与龙夜寒围在其中,沉默的站着,可是那些戴着的面具上画着的呲牙咧嘴的鬼神头像一起往中间望着,却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压迫之感。
“疼么?”
龙夜寒是背对着众人的,大臣们都看不到他的表情,可是不知道为什么,听到这一句语气只是淡淡的话,却觉得有种在陛下发怒之时被直视着的感觉。
片刻之后,一个低低的声音才从里边传来。“……不,不疼……”
还未等他说完,钱真青便急急的说道。“陛下,不能啊!这般妖孽,如何能够再留于世!?”
第四卷天下第二三八章妖孽之名
妖孽?此言一出,立即引来众人侧目,似乎是一锅热油中洒下了几滴水,人群里轰的一下炸开了,虽然碍于龙夜寒在场并未有什么过分的言论,但是即便只是几百人的指指点点,也足以让人自惭秽浊。
杞月被龙夜寒抱在怀里,虽然被龙夜寒遮去了视线,看不到外边的那些人的眼神是如何的颜色,可是从远处溜过来的只言片语,也足以让他明白如今的形势。
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。这些大臣说要杀他的话也没有错。这些已经准备好灵术的少年也没有错,错的,只是那个立碑的人。
杞月的眼眸朝着旁边转了转,在天师殿的近旁,一个三尺高的青石碑上刻着一行杀气凛凛的字。
“天师出尘,妖邪不近。”
呵,真是可笑,何为妖,何为邪?杞月的唇角挂上一丝轻蔑的笑,转瞬,又有些莫名的讥讽。“咳……”压抑不住的一声轻咳,嫣红的血从杞月的唇角溢出,杞月用手按着心脏的位置,张开嘴想要回应龙夜寒的呼喊,可是却连一丝声音都发布出来,意识逐渐沉没,直至陷入没有边际的黑暗之中。
“杞儿……”
清冷的风吹过众人的脸庞,不知道什么时候,暖熏熏的阳光已经消失不见,所有人的身上,都不自觉的泛起一股莫名的寒意。
并未有如众人先前预料的狂怒,龙夜寒的声音一直是平静而沉稳的,只是一直以来都带着的些许温和的神色,此时却是连半点都寻不到了。
龙夜寒抱着杞月的身子,缓缓站起身。他的眼眸中,略略带着一丝猩红的颜色。
围在两人周围的少年们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,手指间捏着的灵术,也不知道是施用好,还是不施用的好。
“咳——”或许是因为姿势的改变,已陷入昏迷状态的杞月无意识的低咳了一声,嫣红的血从他的口中溢出,顺着嘴角染上了龙夜寒的衣,在他的胸口处留下一块巴掌大的嫣红。
杞儿……
龙夜寒抬起手用袖子将杞月唇边的血迹擦净。抬起头时,毫无表情的脸让周围众人的心里都是猛地一震。
“还杵在这里做什么?继续走。”
龙夜寒的声音如平常一般平静,只是细细听来,却有些不一样了。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龙夜寒一身明黄站在那儿,怀里没有抱着十一皇子,胸前也未被血液染红。若非不远处的一小滩鲜血还未干涸,他们都要以为方才所见都只是一场幻觉。
只是,那终究不是幻觉。
若要说幻觉,那么此刻站在众人面前的这个龙夜寒,才是幻觉。
周瑾微微眯着眼,两只小眼被眯得只剩下一条缝隙。可是他的脸上,却没有丝毫笑意,反而,有一些隐约的沉重之色。他见众位大臣都只是愣愣的站着,不由得开口催促道。
“各位大人,时辰将过,还请快些入殿。”
被他这么一说,其他人才反应过来,连忙整理好队伍,再次朝着天师殿进发。这一次没有任何意外,在最前方的仪仗踏入天师殿的范围之时,一个柔和的光罩从地上升起,将天师殿包裹起来,一行人神情肃穆,渐渐消失在光罩之中。
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低低的吟唱,不知从何处燃起的淡淡的焚香,飘扬的衣角消逝在柔和的淡光之中,肃穆而神秘的天师殿上,几处垂挂在檐角的饰物在风中荡漾着流苏。
而在与众人行进方向相反的地方,龙夜寒抱着杞月,飞速朝皇宫深处奔去。
在龙夜寒的怀里,杞月紧闭着眼,一只手被龙夜寒握着,另一只手却是放在了自己的胸前,紧紧的抓着胸口的衣料,指尖上闪烁着寒芒,锐利的指甲已在不知不觉间长出了两寸有余,锋利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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