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夫说可以药流。
我在医院开了药。
那时候我们年轻,少不经事,有着年轻人特有的无知无畏,不管什么事情,都敢拿来冒险。我记的很清楚,在出租房里,罗兰吃了那药,肚子疼得打滚,终于打下来血肉模糊的一团,罗兰流了很多血。
到了春节放假以前,罗兰当年度的零花钱还剩下一些,给我买了一双皮靴。而我给自己买了一件羽绒服,给家里的父母买了一些东西,以及几件衣服,而对于罗兰什么也没有。那双皮靴跟着我的脚到了老家,结果被我的那位姐姐,一见钟情,说:“哎呀,还是城市的东西好,里外全皮的,我的脚,一到冬天就干裂,要是……”,我脑残的大方说:“拿去吧”。
过了春节后,我从老家回来,又见口袋空空。那时,还养了一条叫句号的小狗,我用仅剩的钱,买了十几个馒头,3颗大白菜,还有几袋给句号喝的牛奶,坚持了6天,直到罗兰从家里回来。
罗兰问我的鞋呢?
我说我给我姐了。
罗兰说:“那是我省吃俭用给你的第一件礼物”。
从此,那双鞋就成成了那位姐姐贪婪的象征。
所幸,那年有家大型的餐饮娱乐公司,叫海天娱乐,正在筹备开业,大举招兵买马。我去应聘营销部经理,遭到了录用。
在我被录用的同时,我们的房子到期,我们又换了一个房子,两室一厅。我本意不想租,罗兰执意要租,于是就拿出那个学期的学费,她说:“你上班了,马上就会有工资,只要在2个月内能把学费凑够就行”。
房子租了,我们又租出去一间,与人合厨。而租住另外一室的人,叫冯轲,后来成了我最好的哥们之一,像我的哥哥一样。他在这个故事里面,但是很重要的龙套,基本总在关键的时候出现。
在新公司上班,我和老板竟异常投缘,给了我坚定地支持,他是辽宁某位高官的公子,典型的权二代。
我在那间公司,不但和老板关系融洽,也和后来的总经理也关系混得很铁,当然,也赚了一些能够维持我和罗兰生活钱。
去公司的最初,工资并不高,而且办公室的斗争异常激烈,我还有一个处处免费送我小鞋穿的变态女上司,她有一个美好的目标,不是工作目标,而是想把我赶出公司大门的目标。原因很简单,原来我们在一家公司呆过,但没共事过,是我走后,她才去的,说起来我还是她的前辈。因为我有着曾是前辈的优越心理,非常的不尿她,所以,她就很不爽。
当时的营销经理不止我一个,还有另外两个人。
一个人据说在上海的大公司混过,回到当时很闭塞的大连,竟有些海龟的意味。他也许是和上海人相处的久了,竟把大上海的特产气质——假洋鬼子的风范学的惟妙惟肖。另外一个人是我的老乡,也是河北人,戴一副金丝眼镜,看上去很是成熟稳重。经过短期观察我发现,原来他的眼镜平时在我们办公室是不戴的,只有在去上司办公室的时候,才从办公桌的抽屉里面取出来戴上。这是,我才明白,原来丫的成熟稳重,文质彬彬全他妈是装出来的。会装的人,也是本事,他不但会装,还有一个看家的本领,善于溜须拍马。其实拍马屁这事儿,谁都会,只是取决于愿不愿意去干。
形势是严峻的,斗争是残酷的。
为了我的美好生活,必须要干掉他们。营销部经理只有一个,留给那个后来笑的最嚣张的人。要么被淘汰,要么就甘心当副股级科员,挣着连狗都养不活的工资。我不但有狗,还有女朋友,不但有女朋友,还欠着她学费。所以,我要干掉他们。而我的目标,不仅是营销部经理,还要干了我的女上司,噢,是干掉我的上司。她,其实长得不错的说。她之所以成为我的女上司,也是因为容貌姣好和另外一个色鬼老板的关系扯不清楚。
女上司最初颇为欣赏假洋鬼子,觉得他混过上海,见过世面,博学多才,而假洋鬼子本人也自负的很。她的计划是,正职经理留给假洋鬼子,副股级干部留着给马屁精干,而我的结果显而易见是试用期满搬箱子走人,连副股级科员都不让我沾边。
虽然女上司给足了面子,而假洋鬼子却不领盛情,面子上虽给女上司三分颜色,骨子里压根没把她当盘小菜。他也怀着和我相同的理想。但和我不同的是,他的理想表现的过于迫切。
在某次和女上级讨论完了工作,回到办公室,故作幽默地说:“天下的逼,多数是傻的”。
有这句话就够了,这句话根本不必麻烦我去传达,马屁精一直像女上司豢养的猎犬,正竖起耳朵一直等呐。孙子,我看你狂。
假洋鬼子那时候已经年过四十,总以为自己在上海混过,就很牛#逼冲天。但他准不明白,做人要低调的道理。你可以瞧不起我和马屁精,但是不能瞧不起女上司。你可以瞧不起女上司的智商,但是不能瞧不起女上司的傻b。一个上司想要提拔一个人可能要煞费苦心,建言建策的栽培;但是要想诋毁一个人却容易得很,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。一句坏话总是像长了眼睛,一语中的。可见他在上海混的并不明白。或许是他过于看不上我们这些包括女上司在内的土产歪瓜裂枣,轻敌大意。
果然,女上司虽蠢,但也不能容忍假洋鬼子对她不屑的轻视和不良的居心,马勒隔壁的你居然说我是傻的,你敢瞧不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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