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稍后,下走这位朋友人脉甚广,不出半个时辰准有消息!”甘乙似乎成竹在胸,但又话锋一转。“如果连他都难以查出消息,此事便有些难了!”
秦晋心怀忐忑的等着。半个时辰以后,此间主人匆匆返回,但仅从他的神色上,便让秦晋禁不住心下一沉。
果然,那人开口就先是致歉,随即又半是疑惑,半是惊奇的自语了两句。
“说来也是奇怪, 不知何故,竟是没有半分消息。似乎,似乎并非……”
接下来的话声音有些低,秦晋听的不清楚,但甘乙却点点头,一脸的凝重。
“甘某知道了,身不由己,先告辞了!”
甘乙与秦晋出了石巷大宅,秦晋心下一片空荡荡,以为今日怕是要无功而返了。却想不到那甘乙竟笑道:“将军莫要失望,人力毕竟有所不及,这大宅的主人也不是无所不知,咱们只须从头查起,未必便一无所获!”
“走,先去脂粉店!”
一行人又飞马直奔繁素白日间曾去过的脂粉店!现在已经到了宵禁的时辰,但神武军负责巡察治安,秦晋本人又有夜间畅行的照身,是以便一路无阻的飞驰而去。
至于脂粉店所在街坊已然关闭坊门,也全然不是问题,神武军以公干为名将之叫开便是。
现下的铺面都是前面经营,而后宅住人,所以他们很容易的就找到了脂粉店的掌柜。
甘乙亮明了京兆府的身份,那掌柜顿时就吓得六神无阻,达官贵戚家的女眷丢了,却找上门来可是飞来横祸。
“这事实在与卑下无关啊,店铺打开门做买卖,人来人往,人进认出,若是都出了意外,总不能全,全怪在卑下的头上啊。”
秦晋一笑,这掌柜的虽然胆子小了点,但逻辑还是很清晰。
甘乙则正色厉声道:“莫急着先撇清干系,与你有没有责任,自当有官家定夺,不是一张嘴空口白牙便能决定!先问你几个问题,若不如实回答,有你苦头吃!”
“但问便是,卑下不敢有半分欺瞒!”
“好,今日巳正时分,可有秦府娘子上门?”
“有,有的,还是卑下亲自接待的!”
由于繁素与小蛮经常光顾,此人倒是也识得,却想不到竟是这两位颇为和善的小娘子遭了不幸,忐忑不安的同时,也为她们惋惜。如此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,若落在了贼人手中,只怕要凶多吉少了。
“几时离去,可注意到可疑状况?比如是否有人跟踪?”
那掌柜歪着头仔细的想了想,又摇摇头。
“一切如常,没有意外!”
甘乙顿时怒拍了面前条案一掌,“敢诓骗官府?”
掌柜吓的立时就瑟缩成一团,带着哭腔道:“卑下不敢,不敢啊。”接着他又断续道:“如,如果说异常,倒是有一桩,殿内的伙计,今日巳时出门送货,便,便再没回来。”说到这里他又转而解释,“这也有过先例,伙计好色,经常就在勾栏坊市内过夜不归了!”
甘乙冷笑了一声:“好大派头的伙计!”
“见笑,此人是卑下不成器的侄子,若非家兄早亡,又岂能如此纵容?”
甘乙见再问不出什么,便与秦晋二人又离开了脂粉店。
路上,甘乙颇感为难的一叹。
“线索断了,将军万勿失望,办法总会有的!”
至此,连秦晋都听得出来,甘乙的话中已经不如先前那般自信了。其实,此事难就难在须得明日日出之前将人找到,若是给他三天时间,又何至如此呢?
“先沿着贵府娘子可能走过的路,通通走上一遍,没准会发现意想不到的线索!”
秦晋点头同意了甘乙的主意,两人便在脂粉店与胜业坊之间的几条街道统统走了一遍,可仍旧一无所获。其实,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。
从西市到胜业坊,所过之处都是城中繁华之地,一般情况下又怎么可能在光天化日下别人强行掳走呢?更何况,繁素所乘之车亦有秦府驭者,总不能跟着一并失踪吧?
甘乙走了一遍可能的所经之地后,忽然说道:“贵府娘子一定在路上与认识之人有过交流,说不定这就是可疑之处!”
两个人刚到京兆府,甘乙的随从便上前与之耳语了几句。继而,甘乙双目又陡然放光。
“有线索了,在城南荒地发现了脂粉店伙计的尸体!”
城南有大片荒地秦晋是知道,这里出现命案,或者成为抛尸之地也的确是最理想的场所。
“甘某这就去城南现场,将军也一同前去?”
秦晋自然要跟去的。
原来,在出了脂粉店以后,甘乙便命人传讯,发动所有的人脉寻找彻夜未归的伙计。这些人的效率也当真不慢,不过小半个时辰便寻到了尸体。
虽然是尸体,但死人有时也会说话的。
借着明亮的火光,甘乙仔细审视着手中的匕首。准确的说,这是一把金装银刀,长约有五寸,做工极为精美,更是价值不菲,绝非普通人家所能拥有。
不过,这价值不菲的金装银刀从尸体的胸口拔出后,已然成了命案的凶器。
看了半晌之后,甘乙将金装银刀交在秦晋手上。
“将军且看!”
秦晋接过凶器,也细细端详了一阵,便在刀柄处发现了两个绿豆大小的篆字。
“冯昂?”
甘乙面色凝重的点点头。
“将军可知这冯昂是谁?”
秦晋还真不知道冯昂是谁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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