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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情确如明离所料,契丹大军集合后,便由康胡儿带领,分几路下山,接应围困范阳的前锋营,但他们很快得到一个坏消息,前锋中郎将突尖被一个女子所杀,前锋营全军覆没,斩杀投降者无数,此事远非可突于等人所料,当即就在范阳三里外扎下营寨,商量对策。
直到深夜,康胡儿才回到营帐,开门就见一人背向而坐,背影何其熟悉,心中只觉一痛,叹道:“三弟,你果然还是来了。”
“原来二哥早就料到我会来,那你也该知道我到此的目的了吧。”来人正是明离,他转过身,看着眼前的兄弟,微笑道:“我是来帮你的,你一个人对付这许多敌人,做兄弟的怎能袖手旁观?就可惜大哥不在。”
康胡儿一脸错愕得看着他,心中有感动,但更多得却是愤怒,可脸上倒没丝毫表现,只是淡然笑道:“那也无妨,哪日咱们兄弟俩攻破范阳,再请大哥饮酒也是一样。”
明离一怔,不由苦笑道:“二哥,在自家兄弟面前你又何必再做这种掩饰,此地我已查过没有他人,你大可将真相告知于我。”
“什么真相假相?我说得就是实话。”康胡儿笑道:“三弟你所言不假,为兄确要面对许多敌人,其更有许多昔日的亲友。方才我还在担心要与你刀兵相见,那本不是我所愿见,如今你能来投我,可真是再好不过了!”
明离脸色惨变,颤声道:“二哥,你在胡说什么?你、你使得,难道不是诈降之计么?”
“诈降?我为何要诈降?”康胡儿大笑道:“如今可突于奉我为主,更将军政大权交在我手中,可比在范阳时要威风许多,我又何必使什么诈降之计,当真可笑。”
“不对,二哥,你在骗我!你怎会真的倒向契丹人?我不信,一个字都不信。”明离大怒,一张脸涨得通红。
“信不信由你……”康胡儿淡淡道:“你今日来此,若不是有心投我,那就请快快离去,此地非你久留之所。”
“安将军,你这不是有意护短么?他乃是我们的敌人,怎能轻易放之离去!”
却听门外有人哈哈大笑,阔步而入,正是孙蜚,他身后跟了一队手持刀弩的契丹兵士。
却听孙蜚笑道:“明离,天堂有路你不走,地狱无门却闯进来。你以为潜入契丹军营就是神鬼不知么,其实我早已发现你的行踪,放任不管,就是要等你自投罗网,如今你是插翅也难逃了。”
明离对他们的出现全然不做理会,目光只是盯在康胡儿脸上,一字字道:“二哥,你我是兄弟,说好生一起,死一块,你难道真的忘了么?”
孙蜚见他如此漠视自己,勃然大怒,双手铁青,一爪就向他肩头抓去,喝道:“明离,你还是束手就擒吧!”
“二哥,不论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打算的,但今日,三弟一定和你一起离开此地!”明离对身后的威胁宛如不见,见康胡儿默不作声,身法如电,抢到康胡儿身边,一把就抓住他手臂。
孙蜚的青魔手亦非能闲,明离身法虽快,他也如影随行,魔手兀自抓住他肩头锁骨,一道爪痕拉下来,明离半边肩膀已鲜血淋漓。
康胡儿眼见明离遭此重创,手上兀自不肯放松,双目鲜血充盈,分明就是入魔之象,心中也不由得颇是动容,可他知道此时此地自己所受的窘境,远非明离一人一剑可以化解。因为那是他自出生以来就以注定的命运,他可以厌恶不从,却无法反抗改变,是以他决定将自己孤立,尽可能少得伤害身边的人,尤其是那些关心他在意他的人——他并不知这般做到底对是不对,但事到如今,他已没有选择……
“三弟,二哥对你不起,你不必为我如此……”他冷漠得说着,挣扎得想脱开明离的掌握。
明离呆住了,从小到大,康胡儿可从未如此颓废过,昔日写在他脸上,刻在他骨子里的那份执着坚定,英勇无畏,此时竟是荡然无存了!此时他就像具失去魂魄的躯壳,自己再如何努力,也是抓他不住了!
明离心中不解,到底是什么击溃了他,叫他如此的心灰丧气?可他未及找到答案,就觉背后一阵裂骨的剧痛,他心中狂怒,也不顾右肩伤势,反手出剑,血光如炬,映得营内皆赤,喝道:“姓孙的,你烦是不烦,取狗命来!”就是一阵猛烈抢攻。
孙蜚未料他突然反击,且如此凌厉,措手不及,只好步步退防,他身边兵士虽多,这时也插不进手去。
若单论武技内力,明离远逊孙蜚,但他的武功受自身情绪影响波动极大,往往能在情绪极度激烈之时,爆发出超越常能数倍以上的潜力,而今他百感交集,伤心欲绝,其战力高于平日的十倍不止,莫说孙蜚,便是他连同水冰寒、明星三人,恐怕也不是敌手!
孙蜚好不容易硬接下几招,稍一不慎,背后就给划出道长长的口子,方才他与明离相逐就伤在脊背,这下伤上加伤,失血甚多,一时身子失掉平衡,跪倒在地。
明离杀心已起,见他溃败,出剑追杀,就要结果他性命。
“住手!”忽听一声脆喝,有人飞扑而来,挡在孙蜚身前,将胸口卖在明离剑锋下。
明离听到这声音,已知是方才那女子,没来由得心中一软,手下放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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