忍住心中惊骇,苏青缓缓的向下退去,十分缓慢,她不想在最后关头露出形迹,也是她运气不错,在数日前,这里还是重兵保护的所在,如今战事繁忙,这里又即将启用,所以没有太多的北汉谍探,他们大部分都到前面去探查军情,或者清除流民中的探子去了。这也是萧桐一时失误,在他意中,大雍秘谍中的佼佼者苏青应该正被拘禁甚至处死,其他的秘谍是很难有这个能力透过重重封锁到达此地的。终于安全回到了藏身处,苏青估计了一下时间,苦笑着施展浑身解数,向安泽奔去,这也是没有办法,这一带有不少北汉的鹰隼,信鸽是根本派不上用场的,别的斥候更是很难稳妥的传信回去,所以她只有拼命赶路了。虽然只有短短二十里的路程,可是为了突破重重封锁,苏青不敢奢望很快回到安泽,只是默默祝祷,希望可以在北汉军发动之前赶回安泽。
安泽城下,齐王怒气冲冲的望着安泽西面的水门,今日北汉水军屡屡出击,真是让他看了碍眼,眼看天将正午,居然没有一点破城的迹象,忍不住发了狠心,齐王终于下令先后两批到达安泽的水军主动出击,一定要让北汉的水军困守城中,不过出乎意料的是,北汉水军终究是新军,居然在大雍水军分进合击的战术下被截了归路,不得已往上游退去了,达到目的大雍水军也懒得去追击,索性堵住安泽的西水门,用船上的投石机和弩机向安泽西面的城墙发动攻击,一块块巨石向城墙砸去,一阵阵弩箭射向城头,碎石零落中将安泽守军的气焰立刻打了下去。见到这种情形,众军大喜,都是戮力攻城,一架架云梯井阑靠上城墙,开始有青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城墙之上,李显大喜,指着城头道:“若非安泽地势险要,后倚山崖,西临沁水,我们哪里需要这么多时间攻取。”
我微微一笑,心中反而更加忐忑不安,太容易了,段无敌是什么人,我见过关于他的情报,守住安泽十几日还是没有问题的,昨日齐王说想今日破城,我只是听听罢了,可是今日段无敌虽然锋芒四射,却全非旧日风范,守城就守城,频频出击实在有些不象话,而北汉水军的失误虽然合情合理,但是却未免有些让人心疑。我盯着安泽城想着心事,若是北汉军果然有阴谋,那么应该是如何着手得呢,北汉军力不如我军,我军攻城并无疏漏,敌军就是用什么手段,也不可能让我军伤筋动骨,除非是水火无情。想到这一点我心中突然一凛,我先前怎未想到这一点,或许是本就没有抱着取胜的心思吧。急急令人拿来安泽方圆五十里的地图,我仔细研究起来,目光落到了沁水之上,这一带地势陡急,若是在上游蓄水确实可以水淹雍军,虽然按照时间推算,这个工程应该很浩大,不可能在十天半月之内完成,而之前沁州仍在冰冻期,想要这样做也很困难,但是我军将要进攻北汉,世人皆知,未必北汉不能做到这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啊。虽然心里有了一些端倪,可是我不由皱紧了眉头,无凭无据的,我怎么让齐王撤军,这无法说服众将啊,就是想要说服齐王也不那么容易。正在我犹豫的时候,远处一骑绝尘而来,马上那人手持齐王军中的风行旗,那是斥候使用的信物,任何人都不敢阻挡他们的去路,在他前面的雍军原想阻挡,但是看到那人手中风行旗,都回避开去,那人飞马到了中军,下马急拜道:“殿下、监军大人,北汉军在二十里外飞云峡筑坝蓄水,恐怕今日就是放水之期。”
我心中虽然已经有了觉察,仍然不由惊咦了一声,仔细瞧去,那人正是苏青,只是如今形容憔悴,衣衫破碎,手臂上还有用衣襟包裹的伤口,可见是历经千辛万苦才到了这里。李显闻言也是大惊,突地站起问道:“可是实情?”我不等苏青答话,站起肃然道:“殿下,北汉军情况有异,臣也以为当是如此。”
李显为人决断,看了一眼苏青,又看了我手上的地图,断然道:“现在不知他们何时放水,我军不可贸然急退,宣松,你指挥攻城将士徐徐退下,我率亲卫断后,你们撤出沁水两岸,不可懈怠,令水军顺流而下,越快越好,随云,你不要跟着水军了,让虎赍卫护着你先到附近暂避。”
这时候我也顾不上客套了,小顺子扶着我上了战马,我低声道:“殿下不可轻身涉险,后面还有大局需要殿下掌控,这一次我们提前知道敌军诡计,就是损失重些,也不会翻不过身来。”
李显眼中闪过寒光,道:“你放心,我不是不知轻重的人,不会随便丧命的,你先走吧,等到军队开始撤退之后,我会及时离开的,现在走太走了,我担心乱了军心,苏将军,你知道此处地理,就保护江大人离去,等到水退之后,也好迅速和中军会合。”
苏青连忙点头,也翻身上了战马,我们一行百多人迅速离开了战场,我们原本就不是泽州大营的人,虽然走得突兀,也没有引起手下将士过多的注意,离去之时,我听到身后号角喧鸣,想来是齐王整军准备撤退了,心里祝祷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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