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三,便是不愿逃。”
“咿呀?还有不愿逃?”李秀秀张大了小嘴,表示着自己的诧异。
“方才说过,这些人在各处做苦役,虽然苦些累些,但是可以保证吃饱,还有些辛苦钱。他如果逃了,可是连当天的饭食都没有地方寻觅。”
三兄妹听着吴存节的讲解,看着街道上那几个正在一个烧腊摊前购买熟食的土人奴隶,似乎若有所思。
“噢!吾知之矣!”小姑娘拍手欢叫!“就好像娘屋子里养的那只鹦鹉一样,就算是把脚锁打开它也不会飞走的!娘的那只鹦鹉可漂亮了!是整个北京城各府里内眷们都。。。。”
小女孩突然停住了话,阿娘已经死了,那只漂亮的鹦鹉也不知道如今在那个达官贵人的金屋之中。
“慢回身!上菜!蹭油了您!”小二的吆喝声及时打破了尴尬。“您的水煮牛肉。慢用!”
三兄妹定睛望去,但见油汪汪的海碗里,绿的是菜,红的是肉,白色的是蒜末,只不过,铺在上面红艳艳的一层,这便是吴存节说的辣椒吗?
“哇!好辣!好辣!”小女孩急不可待的夹了一口,结果立时大叫起来。
“你看看你,慌什么?”李沛霖很是宠溺这个小妹妹,端起一杯茶递给秀秀,“喝点水,会好一些儿。”
“这是我家将军制的菜,让人用从外洋寻觅、栽种的红辣椒配上牛肉制成,最是开胃下饭不过。安南地方潮湿,所以,吃些辣椒有利人除湿。”
“嚄,看来,李将军倒是个全才。”
“岂止是什么全才?!我家将军可是天帝选中的人物!”爱说话的店小二又接过了话题,顺手递给秀秀一碗饭,“这河静谁人不知?将军是天帝选中的人物,所以,才会分田地,造大船,炼精钢。。。。。”
“好了,你先去忙你的吧!”吴存节觉得这位小二,固然是对李守汉推崇备至,却也是话痨一个。
“上面说的那些倒也罢了,如果不是天地眷顾,佛祖垂青,怎么会让倒伏绝收的稻谷重新站起,继续灌浆?而且还丰收?”
小二显然是守汉的狂热拥护者。也难怪,一系列的事件让河静的民众相信,李守汉就是神了。
但是,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。他没有注意到,李沛霆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丝光芒。
一顿饭吃的数人不亦说乎,特别是小丫头崔秀秀,不停地叫嚷着辣,却又不停地夹着牛肉下饭。
用罢酒饭后,三人又在吴存节的引领下,前往码头和军营。
码头上,那一日可行千里的战舰,开山裂石之威的炮火,一网便可捕捞数万斤鱼虾的拖网渔船,更有那猎杀海中巨鲸的捕鲸叉,无不看得人瞠目结舌。
军营之中,那些士兵的训练强度之大,训练内容之多,让见惯了九边边军和京营官兵的李家兄弟惊讶不已,“便是当年戚少保的戚家军,也不如也!”更令二人称奇的是,士兵们的训练热情之高。很在兄弟二人眼中很奇怪,士兵们训练,居然还有热情。但是,那士兵们高亢入云的呐喊声,歌声,说明了一切。
“哥,你想好了?”当晚,在李沛霖的房间之中,两兄弟的密谈已经有了结果。
“当然。且不说我等身负泼天也似的血海深仇,单单这数十口,如何在这安南谋生都是问题。今日街头所见所闻,河静区区弹丸之地,人民鼓腹而歌,市面繁荣,兵甲犀利。这些,都是寻常。在为兄眼中,最令我惊讶的便是政事堂之设。有此机构,李将军政令、军令便可直到各处村寨,如臂使指,畅通无阻,再无阻滞。内地官府政令不过县的弊端,在河静,是绝无可能。由此可见,这李将军,其人其志,又岂在安南河静一隅之地?”
李沛霖走到书案之前,在一张信笺上写下了几行字。
“安南战乱久矣!将军有意平乱乎?暹罗高棉无主,将军有意乎?”
“学生李沛霖、李沛霆拜上。”
“大哥,为何要这样写?”
李沛霖意味深长的道:“将军若是有意中原,必定会一统安南暹罗和高棉,这才有逐鹿中原的本钱,他对土人的种种举措,就是出于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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