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问语并没有兴趣继续追究,转而询问扁担,“你家锄头是什么时候丢的?”
苏予诚给人治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,她闲着也是闲着,不如自己找些事情做。
扁担想也没想便答道:“就是今天!从今天早上开始,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我家那个锄头了。”
早上开始没见到?那么丢失锄头的时间是在昨天晚上?
“那你记不记得你最后一次看到那个锄头是什么时候,在什么地方?”
“我记得,昨天晚上,我爹娘回来的时候还是扛着锄头的。可是今天早上我却没看到,我爹娘也没找到。”
“你家锄头一般放在什么地方?”
“就靠在院子角落里。”
只是放在院子里,被偷盗的可能性的确比较大。但仅仅因为荀道左住在自家隔壁,就断定是他偷的,也未免太过武断。
问语思考时,目光本能地往荀道左身上瞟。
荀道左注意到这目光,只觉得分外扎眼。他直着脊背睨向问语,“看什么,真不是我偷的。”
“就是你偷的!”扁担听他不承认,上前两步抬脚踹他,被问语一把拉回来。
荀道左条件反射后退了半步。
问语无语又无奈,刚才他打得那么狠,也难怪这个孩子现在这么针对他。君子莫大乎与人为善,还好他没计划还手,否则她一定会忍不住鄙视他好久。
话说回来,按照扁担的说法,锄头丢失的时间应该是前一天晚上他父亲回家之后到第二天早上。窃贼总不至于傍晚在扁担家人还未休息的时候行窃,那样很容易就会被人发现。照这般想下去,或许行窃的时间范围可以进一步缩小。
西方的天空微微泛起红霞,乌阳湖面被染上一层浅浅的金色。问语望着那初坠的落日,俶然想到另一种可能情况。
她问扁担道:“今天早上,你是什么时辰起的床?”
扁担愣了一会儿,脸上泛起红晕,伶俐的口舌结巴起来,“我……我平时都!”
问语淡笑着打断他,“好了,我知道了。你能不能带我去你家秧田里看看?”
“啊?”扁担不明白为什么要去秧田,但看着问语满眼期待,还是乖乖点头。
荀道左听问语问起扁担起床时间,原本也不明所以,后又听到去秧田,霎时恍然大悟。
小孩子难免贪睡,大人却是要早出晚归干农活的,尤其拔秧插秧这段时间双抢,很多时候天不亮便得下田去干活。而扁担起码是在自己起床之后才发现锄头不见的,在他贪睡那段时间,他的父母一定早就扛着那把锄头下地去了,或许就在那时不慎将锄头丢在了田里。
当然这也只是问语的猜测,是其中一种可能性。
荀村的水田均分布在湖滩上,方便引水灌溉。被田埂纵横围拢下的其中两亩就是扁担家的,满田泥水和插好的秧苗亦在夕阳照耀下染上了一层金黄。
荀道左到了地方便把长衫下摆捆到腰间,脱下鞋袜,挽起裤脚和衣袖,欲淌进湿田里去寻那个丢失的锄头。
他前脚还没踏进田里,扁担先冲他凶道:“你不许踩坏我家的禾苗!”
荀道左脸色不善地瞥他一眼,“有本事你来!”
扁担摇着头退了一步。
问语勾唇轻笑。农家的孩子从小耳濡目染,对田地里的东西自然会多些了解。像扁担这么大的孩子,已经知道了在农田里劳作该注意的事情,有时也可以帮些小忙,但真正踩进插满了秧苗的田里还是不被允许的。因为担心他们步子不稳,踩到秧苗。
农忙时节,农民一天往往要劳作很久。天不亮时扛着锄头出门,直到天黑才归家。一腰膀壮实的汉子远远望见荀道左三人,朝这边高喊道:“荀在右!你去人家田里干什么呢!”
荀道左迈进肥腻腻的泥水里,弯着腰绕着田埂,小心避过那些绿油油的秧苗,闻言仰起头来,笑答:“没事!帮人家找个东西。”
说罢又往淤泥里走了几步,深一脚浅一脚地绕着秧苗边缘,张望着试图找到一把长长的锄头。
不过,锄头要真倒在泥水里,哪有那么容易看到?
水田边上长了一棵高大的梧桐树,枝繁叶茂,一只啄木鸟正“笃笃笃”地不停啄着高处的树干。问语仰着头盯了它许久,终于被对方察觉到存在。
啄木鸟的是一种很固执的鸟儿,它每每发现虫害,都必定要把周围一大片区域树木里的虫子全部捕捉干净才肯离开。这只啄木鸟如果在这里呆了不止一天,那么就有可能会注意到某位农户把锄头丢在田地里的场景。
不出意料。两相对视间,问语知道了扁担家锄头的具体方位。
“你去那边田埂上看看。”问语指着两亩水田相接的地方,朝荀道左喊道。
荀道左找不到东西,只能顺着问语的话碰碰运气。走着走着,忽觉脚下一硌,弯下腰单手探入水中,摸到一个长条状的东西,捞出来一看,正是一根被削得通体光滑的硬木棍子,上面沾了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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