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内的沙发上,一个滚身又站了起来,丝毫也没在意自己肩上的伤,反而啧了一声:“看来你是真恨我啊。你就那么想当混合种吗?”
“路易呢?”康德没有再回答这个问题,反问。
“哦,他受了点伤,跑了。”唐骥轻描淡写地回答,却让康德双眼微微一瞪:“他受伤了?凭你?还有那个顾颐?”
“是啊,凭我们两个。”唐骥仍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,“你不信,可以去问路易啊。”
“你们两个做不到。”康德沉沉地说,再次把枪对准唐骥的头,“你们用了什么办法?顾颐是不是使用了尸手?”
“尸手?”唐骥脸上露出迷惑的神色,眼睛却紧紧盯着康德,“没见到啊。我们就是跟路易打了一架,然后他输了。就这样。”
“看来你是不会说了。”康德缓缓地说。
“我能说的都说了啊。”唐骥一脸无奈,“倒是你,现在都没告诉我,究竟为什么要跟路易合作。还有,把我调到亚洲来,也是你作的手脚吧?这就更奇怪了。你的研究所在亚洲,却还把我调过来,那我把研究所端了,这可不能怪——”
最后一个“我”字还含在嘴里,唐骥猛然向前一扑,速度比刚才更快。
呯地一声,子弹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过去,把他身后的窗玻璃打得粉碎。
康德的瞳孔收缩。刚才唐骥那一下侧扑显然没有尽力,以至于他错估了唐骥的速度,这一枪竟然没有打中!
手腕往下一沉,康德正想开第二枪的时候,那四溅飞开的碎玻璃中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。这人脚下是虚空,完全就是凭空出现在十八楼窗外。康德猛地把手腕重新抬起,呯呯两声,两人几乎是同时扣动了扳机。
一秒钟之后,康德仰天倒下,额头正中多了一个血洞。而窗外的那人往下坠落的同时化成一只蝙蝠,歪歪斜斜地滑翔了出去……
☆、谁在说谎
医院急诊楼。
唐骥肩膀上缠着纱布从急诊室走出来,就见走廊上一群人分成两边,猎魔人们站一边,顾颐一人胳膊上打着吊带,站在另一边,泾渭分明,暗流涌动。
唯一站在靠中间一点地方的是鹿永华,这个好脾气的山东汉子这会儿头上都冒了汗,一见唐骥出来才松了口气,赶紧招手:“小唐,怎么样?”
“沈静言没什么事。虽然挨了两枪,都是贯通伤,就是失血多了点。现在伤口已经处理完了,正打点滴。”唐骥扫了一眼走廊上的众人,“席勒先生还在里面?”
“说是还要观察一下。”鹿永华抹了把汗,“幸好大体上已经稳定下来了,医生说24小时如果再没有变化,应该也就没事了。你看——这,小顾……”
大家现在都知道,今天晚上是顾颐跟唐骥一起重创研究所背后黑手并揪出了内奸,也是顾颐刚才瞬移到顶楼窗外,开枪击毙了康德,为此,他在左臂骨折的情况下还被子弹擦伤腰部,比唐骥伤得还重,说是浴血奋战也不为过了。
如果顾颐是个猎魔人,那现在他的功劳不用说。即使他是个普通人,这会儿猎魔人们也得好好感谢他。但是——他偏偏是个血族,而且还是曾经在危险序列上出现过的“无名者”,更是曾经杀死过猎魔人的异种。
鹿永华真是左右为难。他跟沈静言是很不错的朋友,沈静言又是顾颐救的,说句不太好听的,顾颐杀过的猎魔人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,从他这边来说,他是感谢顾颐的。但他毕竟又属于猎魔人,总不能说死一个同事关他屁事……
“吉姆——”兰西慢悠悠地开口,“到底是怎么回事,你应该给我们讲讲清楚吧?”
“我还想知道,他究竟是不是无名者。”桑琳突然开口,紧紧盯着唐骥。
唐骥还没开口,顾颐就淡淡地回答:“我是。那又怎么样?”
桑琳猛地往前踏出一步,被身边的吴鹏拉了一下:“你先别激动——”
桑琳回头要吼他,看见吴鹏的脸色,又没了声音——吴鹏在十八楼的电梯顶上整整站了一个半小时,那可是在室外,毫无保护,却有大风猛吹的地方。换个身体素质或者心理素质差一些的,恐怕根本坚持不了这么久。从那里掉下来,可是粉身碎骨没商量。
顾颐眉毛一扬:“我是无名者又怎么样?就算我是血族,也没对人类做过什么坏事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?过河拆桥,卸磨杀驴吗?”
鹿永华张了张嘴,可不知该说什么好。顾颐跟从前住在唐家时候那个沉默寡言的小顾简直判若两人,偏偏他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的,这次端掉研究所,两个内奸都出自猎魔人,而顾颐这个异种反而是出了大力。现在翻前账,好像确实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。
桑琳却要爆了:“你杀了我外公!这次你是帮了大忙,我不能否认。但是等你伤好了,我要为我外公报仇!”
兰西叹了口气,“死的人里,还有我母亲的一个舅舅。我个人以及拉方丹家族,不能不过问。”
兰西的母亲姓拉方丹,这个家族不算太出名,但也一直有猎魔人,算起来现在活着的猎魔人也有七八个。当年死的那一位虽然不是什么顶尖出色的猎魔人,在拉方丹家族里也算是重要的,如果知道杀他的人出现,拉方丹家族一定不会轻易罢休。
唐骥也有点头痛。要是顾颐不这么咄咄逼人,他是准备先把这件事糊弄过去然后慢慢想办法从中调解的。顾颐这次算是立了大功,直接间接地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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