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 “攻进去!”
……
还是那个山坡,二人身边多了一个跪着的黑影,其余的人再次隐入了黑暗中。沉茗低眸看向被捆绑着的人,问:“辛少禹,感觉如何?他们为你卖命,可你早已落入敌手,现在不啻于去送死,你后悔你的选择吗?”
辛少禹只死死地盯着城门。
沉茗笑了笑,问身侧的好友,“不知八方殿内如何?沐华应该不会有事吧。”
“她不是普通的女子。”
“放心吧,沐华怎么可能有事?她有的是闲情雅致,意外地给这出戏添了一点佐料,剧情真是一波三折,好看得不得了!”说话的是秋泓。她和角羽正向着坡上走来。
沉茗意外,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都怪沐华啦。”秋泓爬上坡来,“刚进宫门,为了追一个灰影,就把我给抛下了,我跟着追也追不上,守在宫门口,见了角羽,就过来了。”
角羽见城楼火光,突然肃声道:“或许我们不应该离开宫门。”
秋泓“咦”了一声,问:“这火是谁放的?”
“左卫将军张夔。”
深夜火起,映染中天,这一刻,蠢蠢欲动的人终于拉开了嗜血的序幕。
☆、喋血之夜
整装备马,一路疾行,然而还是晚了。
宫门内外,已不再是傍晚时的样子。一眼望去,只见尸横遍地,血流不止,轿帘倒地,车马被毁,整个广场完全被血所浸透,石阶上流着血,宫墙上染着血,血将这里的一切悄然变换了颜色,在摇摆不定火光的映照下,渲染出令人触目惊心的哀切与凄凉,犹如被地狱冥火炙烤的人间炼狱。那扇沉重威严的宫门,也失却了平常的颜色,被血染得更红,更亮,透着妖冶不定的光。血雾笼罩着这方寸之地。
所有人都模糊了双眼,静默在原地,迟迟没有再向前一步。
座下马儿却难耐地扬起了前蹄,嘶鸣不已。
“前面有兵戈声。”秋泓急切道。话音刚落,她已冲进了宫门。或许她不愿再看这犹如惨剧的一幕,或许她在心底呐喊,这次我可以早一步,早一步到达,不让悲剧再次上演。
时间在此刻显得无比宝贵,无比奢侈。
位于忻宁皇宫中轴线上的紫荆门,是从皇宫外围进入内宫的唯一一处宫门。靠近外围的一侧,有一条长而狭窄的甬道,联通着宫门,两侧宫墙高耸,依稀可见延伸出墙外的飞檐,与天似乎只有一线之隔。甬道内无灯,也难有风,一到夜晚,此处就会显得格外寂静而幽深。
禁宫几重深几许,踏入紫荆便可知。
但是,今晚的紫荆门却并不平静。层叠的火光点亮了深幽的甬道,沉重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沉寂,短兵相接,刀起人落,你攻我打,你战我守,一场权利的交战早已上演。
几分偶然,几分注定,三队人马宿命般地在这里相遇。
忻云萱统领首次现身的飞羽营占据紫荆门,兵分三路,一路直面叛军,另两路分别进入甬道左右两边高墙,从高处包围整个甬道,将辛启为首的一干人等彻底堵在了甬道。
辛家军队被困甬道中,几番厮杀过后,死伤大半,明显落在了下风。张夔领军杀入德元门,原本以为胜券在握,没想到刚至此处,就被卷入双方相斗之中,连连折损了大半人数,此刻更是越战越疲,心生悔意。本该接替他守城门的辛少禹没有按时出现,是不是就是一个暗示?此刻城门是不是也失手了,是不是已经失去了最后的退路?张夔的心越来越凉,一侧头,见到张扬偷偷给他使了个眼色。张夔霎时更加绝望,这个小子怎么在这?谁让他来的,不要命了吗?……
“辛启,你真的要做那败退的穷寇吗?”
“何为主,何为寇?我辛家费心筹谋百余年,为的就是这一天,鹿死谁手,最后才见分晓。到时候再来论‘谁是主,谁是寇’也不晚。”辛启根本不看忻云萱凌厉的眼神,“公主果真还太年轻,古语云,失之毫厘,差之千里。不到最后一刻,一切言之过早。”
“辛启,你……果然天生反骨!”
“哈哈……”辛启仰天大笑,“公主何不想想自己的先祖?你的玄祖嗜药如命,躲进深山不肯出来,一心只为培育罕有药草;你的曾祖更加荒唐,继位之初,就不曾花费时间在朝政上,却一直流连海岛,几乎半年不在宫中;你的祖父迷恋医书炼药,在宫内建无上宫,只管著书试药……忻宁危难,国政凋敝之时,是谁在主理朝政?是我的祖父,是我的父亲,不是你们忻家人。这个位置,早就该让给我们辛家。你们不配坐在那里!”
忻云萱隐忍许久的怒气终于宣泄而出,“辛启,你敢妄言!你难道忘了你的出身吗?你的先祖不过一的小吏,因着□□的赏识提拔,甚至特意赐姓,辛家才会有今天在忻宁的地位!”
“那是我们辛家人一代一代自己挣回来的,跟你们忻家,跟忻宁皇室毫无关系!”辛启目眦欲裂,状若疯子。
“事已至此,多说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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