益!辛家今日勾结禁军,企图逼宫,以下犯上,犯了谋反大不逆之罪,…飞羽营听令,此罪无可赦,一律就地处决!”忻云萱挥剑下了命令,带头领先冲向敌人。
“飞羽营得令!”
“飞羽营得令!”
“飞羽营得令!”
……
一时间,士气高涨,群情激奋,兵刃声再度响起。
很快,甬道底下的石板被血尽染。
兵戈相接声和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每个人的大脑。
所有人似乎都已失去了理智,心中只剩下一个声音,不是你死,就是我亡。不想死,就拿起刀,举起剑,杀向敌人!
杀!
“爹,我不想死,现在怎么办?”张扬单手抵挡得很吃力,哭着看向张夔。
张夔疲于应付多个飞羽营士兵,顾不上张扬,嚷道:“笨蛋!不是让你今晚在家陪你母亲吗?”
“爹,外公为什么要谋反?今时今日,在忻宁谁敢惹辛家,这到底是为什么?”
“不要再说了。”
“爹……爹……救命……救……”张扬再也说不出话来。
“儿子!……”张夔眼睁睁地看着张扬在他面前倒下,一把刀从后背直接捅穿了他的胸膛,鲜血淅沥沥地顺着刀尖流下,染红了张夔的眼。
张扬死了。
糊涂地死了。
死在一场他不知起因未见结果的厮杀中。
绵绵冬夜,总是漫长而缓慢,让等待的人特别难熬。
辛少翊在回廊里已经坐了许久,从辛启进宫到现在,辛少翊一直没有挪动过半步。
深夜越来越寒冷,辛少翊却像根本感觉不到周围的一切,只盯着回廊尽头的那扇门。
回廊前,有一株腊梅,是辛少翊亲自栽种的,如今入冬不久,枝桠上却已满是一个一个含苞欲放的花骨朵,粉粉嫩嫩的,给冬日萧索的景致别添了另一番韵味。而且虽未到花期,花香却像个调皮的孩子似的,早早突破了那一层一层的花瓣,迫不及待地钻了出来,弥漫了整个院子。
辛少翊的目光终于动了,他扬眼看向那株腊梅,轻声问:“辛三,若天下牡丹可以一夜尽开,那么梅花是否也可以因风而尽情绽放?”
暗处的人好像不知如何回答,选择了沉默。
若借得好东风,此刻事情该已成定局了吧?
辛少翊阴鸷的眸子又望向了那扇门。他多想,沿着回廊出去,穿过辛府一进一进的门廊,走出辛府,去到皇宫。但是,他不能。自幼时起,他就失去了那种资格。
又是许久的沉默。
“辛少佑和二叔在哪?”辛少翊转动轮椅向前前进了一步,离廊下的那株腊梅更近了,闻到的花香气息也更浓郁了。
辛少翊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影,“好像并不在府里。”
“辛少佑也不在吗?”
“哦……原来我那二叔也没想象中那么不中用嘛。”这个时候竟都不在府里,想必是猜到了什么,才故意躲起来的吧。辛少翊岂会不知辛维父子的意图?他们见风使舵的本事见长了不少!
“二爷混迹商场多年,人很谨慎。”身后人察觉到了空气中气息的起伏。
“对于他们,大哥总是太过心慈手软。调换军粮,私扣军需,发生这种事,将他们赶出辛家,甚至废了他们都不为过,大哥居然只是斥责了几句,所以,他们才会有肆无恐!”
“公子,半个时辰前,我曾见城门上有火光燃起,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传来。”
空气中起伏不定的气息逐渐变得平缓。
初雪来得这样巧,这样出乎意料。回廊上,辛少翊无意间抬头,发现天空突然下起了雪。忻宁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就这样,在这个夜晚悄然而来。
雪夜幽香,本该围炉而坐,绿蚁醅酒,畅饮至酣,方才不辜负这一番静谧如画,天来欲雪。
但偏偏世人多有一双翻云覆雨手,搅动着世间风云诡谲,无暇与这美好风景相拥。
“公子……”
辛少翊从来没有如此揪心的时候,从来没有哪刻像现在一样迫切地想要听到下一句话。
来人跌跌撞撞地越过那扇门,趴在了地上,神色悲泣地说道:“少主援军未到,家主与张刘二将军都被困紫荆门甬道。”
“有多久呢?”辛少翊一字一句地问,仿佛有千万斤的石头压在心头,沉重地几乎说不出话来。
“一……个时辰。”
辛府下人都知道,辛少翊越平静越可怕,因为往往在平静之后,那隐藏的怒气并没有消失,而是不断积蓄,不断聚拢,直至爆发之时,则必然有人要为此付出血的代价。
漫天的白雪萧萧而下,好似在人眼前织起了一道白色铺就的帘子,帘子层层叠叠,密密麻麻,完全遮挡了另一面的风景,只能偶尔听到从对面传来的些许声音,夹杂着遗憾、痛苦与不甘。
没经历过非生即死鏖战不休的人,不会了解紫荆门之战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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