朦朦胧胧,模糊不清…
看不透彻的东西,就称不上事实,持续蒙骗著自己,直到圆不了一个个所编织过的谎。
「这什麽?」眸光停驻在桌面,一张方方正正的白纸平躺在桌缘,易烯烨伸长了手,还没勾到桌子就僵在半空,他这才发现睡姿不良的关系导致手已麻痹。
吁了口气,拈起那张字条,上头挂著简单的三行黑字,字迹介於端正与潦草间,带有力道的笔触,让字体彷佛注入生命般,真真切切传达著留字人的关怀。
他不自觉握紧纸条,心底有些感动,也有点懊悔,或许,他不该…对他们的信任感到迷惘。
烯烨,我带灭羽先回房了。
厨房有我做的几样简单菜肴,你醒来多少去吃点。
如果累了就睡吧,不要硬撑…其他事我会帮你打理好的。
倚躺在沙发,易烯烨扬起嘴角,无声的笑了,带著一丝傻气的笑容。
易烯烨照著纸上的叮咛,打开厨房的灯光,光线亮起的刹那,厨桌上丰盛的五道菜肴映入眼帘,吸引走他的视线,量不多却很精致,一看就晓得花耗很多时间精力,而且尽是些对他喜好的食物,实在不得不感慨弥烈的细心。
随手盛了碗白饭,他拉开椅子,夹了几样菜放入碗中,一个人默默吃著,忽然有些寂寞。
他想起不久的从前,依稀记得每次缠著零葬陪他用餐的光景,他总是又吵又闹,而对方往往无奈的笑了笑,任由人将他撂到餐馆,他们会边吃边玩闹,话题永远那麽不著边际,却让彼此笑得开怀。
回忆著从前,眼眶有点湿、有点烫,滑在眼角边际,滴不下来的是…泪水。
究竟是泪水模糊了视线,还是视线遮掩了过去,过往云烟飞快地变化,始终定格不了画面。
零葬的叛离,以及他的逝世,至少一个月了,火焚烧万物的景致,强行烙在脑海,怎样也忘却不了,生命燃烧殆尽,那样鲜明如火的记忆。可笑的把这件揪心悔事记牢,对日常的相处模式却渐渐淡忘,他甚至开始害怕,会不会有一天,想著、想著,突然想不起零葬的面貌…?
当初,他为此过了好几天行尸走肉的生活,直到再次上曦驭,靠在那个男人胸膛里,哭尽近乎是他这辈子的所有泪水,一切才稍微拉回了正轨。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,他得提心吊胆,度过漫漫长的黑夜,没人陪伴的落寞,无法诉诸的懦弱心态。
「噔答」,筷子掉落到地板,骤然响起的声响斩断了思绪,易烯烨空洞的盯著双手,眼神浮现茫然。刚刚有一那麽瞬间,脑海突然闪过司马望的脸,那抹若有似无的淡淡微笑,取代了零葬灿烂的笑靥…
「呵呵呵呵…」易烯烨笑了,苦涩的成分,怎麽也抹杀不了,「阿葬…救我,救我阿…」
「我不想忘记你的…」咬著下唇,他的声音微微颤抖著,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脆弱,「真的…不想。」
从口套掏出手机,独一无二的机型,黑色机身镶著银色凤纹,这是零葬亲手制作的,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。唇瓣温柔地朝凤纹啄了一下,那是一个温柔的吻,没有激情,淡淡的依偎,深深的眷恋,传递不了的思念…
我想继续睡觉,今夜不上线了。
极具风格的简短讯息打好後,他顺手输入一行数字,那是下线前司马望给他的手机号码,按了确认键,这封简讯捎了出去。
心不在焉地把玩著手机,指尖在按键间游移,直到萤幕跳出:零葬,你这抛下我的大笨蛋。我讨厌你,讨厌!他著实愣了一下,眨了眨眼,讶异於自己无意识作出的举动,手迟疑地加按了几个键,熟稔的找到零葬的名字,他最後按下发送…
「阿阿,真的疯了我…」握著手机的手垂落在身侧,易烯烨讪讪的笑著。
曦驭 59
苍溟不由得钦佩起自己的睡觉功力进步得这麽神速,向来总是浅眠、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惊醒的他, 居然随地趴著也能睡上整整一天。
因此,他再次上线时,已经是隔天傍晚的事了。
伸了个懒腰,夜风徐徐打在脸上,凉凉的,刺刺的,精神清爽了不少。
苍溟环顾了四周,男男、男女两两成对,各自盘据一块小天地,视若无人地亲热起来……对这情况是该以幸福为观点看待还是糟糕?
看著他们,嘴角不禁微微上扬,那是单纯而愉悦的笑容,他是真心诚挚地希望未来能够如此无忧无虑。
他们现在位於燹岛港口附近的空旷地,每当解完一个岛屿的工会任务,隔天便会在该岛屿港口等全体到来,这已经是惯例了。
挑了挑清秀细眉,其馀人都到了,唯读少了那个因为过度平凡反而起眼的该死家伙,「喂,那边那个口是心非的……司马望呢?」
「什麽?」被指名道姓的那个人顿住脚步,後方有只手伸长一捞,身体扎扎实实撞入强劲的胸膛,凌皇连忙手脚并用地挣扎著,却徒劳无功。
让殪牢牢抱死在怀中,这动作令他很难为情,皱眉低咒,对方回以低低的哧笑声,刺耳极了,「笨蛋,放开我!」
「不要,你好香好软好好抱……」
「司马去买票,小溟溟想老公了?」脖颈给他这样摩蹭,痒痒的,凌皇缩了缩脖子,冷冷瞥了殪一眼,却也拿他莫可奈何,只好僵著身子让他抱著,转而回应苍溟的问题。
「票?」苍溟眯起眼,不解地问。
「参观月光夜的票。」凌皇拍开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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