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你何辜,我何辜,我们的爱,却又何辜?
没有你陪伴的苏牧音,还是苏牧音吗?
牧音狠狠定住了神,抬起头来看向萧文焕。萧文焕明白她目光中的无奈和求恳,微微颔了颔首。牧音脸上露出稍微放心的神色,冲萧文焕凄然一笑,这才回身。
别了,千寻。
别了,我情有所钟的岁月。
别了,那痴痴傻傻的苏牧音。
牧音缓缓走上昭远台,觉得每一步都在和过去告别。以后,大周还是大周,洛京还是洛京,毓清宫还是毓清宫,可她不可能再是她。她以前相信爱,相信人,相信感情,相信白云和春风,相信月光和溪水。可那是因为她身边有千寻。千寻走了,她的世界在一瞬间面目全非。
牧音突然觉得好冷。眼前还有那么长长的一段台阶,她仰头看去,觉得台上那些人都变得模糊而扭曲。她恍恍惚惚地拖着两条腿走回了台上,觉得阳光亮得刺眼,也刺心。眼见得富丽缤纷的送亲队伍越走越远,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,脑门上一层一层地冒汗,心脏也砰砰砰使劲乱跳,跳得她太阳穴一突一突,嗓子眼里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似的……
16、绝情第十六
16、绝情第十六 ...
牧音昏倒在昭远台上这一幕,萧则雍兄妹并未看到。那时队伍已经走出很远。出了洛京城门,一派秋高气爽。千寻在出城门后便下了轿子改乘马车。萧氏兄妹并肩骑着马,不紧不慢地走在千寻乘坐的马车之后。他们的后面便是大周送婚使的马车。
见妹妹时不时回身望望,脸上掩不住得意兴奋之色,萧则雍感到有些好笑:“焕儿!”他故意趁妹妹回头时叫了这一声,果然萧文焕根本没有注意。待她又将头摆正时,萧则雍看着她满身的春风得意,要不是在骑着马,恐怕要手舞足蹈了,不由笑着摇摇头,又叫了一声:“焕儿!”
这次萧文焕听到了,俏生生转过头:“嗯?大哥,你叫我?”萧则雍道:“你尽往后看什么看?金子掉了不成?”
萧文焕有点脸红,撅起嘴道:“谁呀谁呀,什么金子银子,谁稀罕。我哪有往后看?”萧则雍笑道:“或者是你骑马骑得烦了,看人家叶大小姐的马车漂亮,想抢过来坐一坐?”
萧文焕一撇嘴:“我可没那么娇滴滴,好久不骑马了,才不想坐车。”萧则雍又逗她道:“‘有女同车,颜如舜华。’叶大小姐没有教你郑风里的这一首么?你死乞白赖地让我奏请叶大小姐当送婚使,却只是这么隔车而望,又有什么意思啊?”
“大哥,你好烦啦!”萧文焕将发红的脸别到哥哥看不到的另一边,“不关你事,少啰嗦好不好。”萧则雍笑道:“现在又不是你求我的时候了?小模小样好可怜见的。我是真替你着急,虽然女人之间的事我不太明白,可是你若只这么干看着,一路走回丹梁,你又何苦费这么大劲?”
“哼!”萧文焕冷笑一声,“这就是你们这些男人的调调,不干看着,你想让我怎样,直接冲进去占她便宜?我不会这湿法,便只干看着,心里也能美滋滋的呢。”
萧则雍无奈地摇摇头:“你这丫头说话就是这么不讲理。谁让你去用强来着?你总得想个办法接近她,说说话,拉拉手,不可太近,亦不可太远,一路这么招呼着,终归让她觉得你的好,才有希望不是?”
萧文焕歪着头眯起眼睛:“诶?大哥,你说起来磕巴都不打,好像是过来人啊?我怎么没听说哪家的姑娘喝过你的酒?”
这回轮到萧则雍尴尬,支吾几声,道:“别胡说,我是看你不成器,替你出出主意。不听就算了,编排我干嘛?”萧文焕嘿嘿几声后,敛了笑容,一本正经地对萧则雍道:“大哥,不管怎样,我都承你的情。你没有看不起我,没有嫌弃我,你是我的好大哥。”
萧则雍这回却有些脸红:“你,你没事说这些干嘛。都是真情,有什么不能体谅的。只是除我之外,你不可再告诉其他人。要是父王知道,腿不打断了你的。”
“嗯!”萧文焕一脸严肃,“你放心,我知道轻重的。虽然我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,可也不能一味蛮来。”
“其实,”萧则雍想了想,还是继续道:“其实,还有一层意思,我没有和你说。你还太小,这其中的利害关系,你要考虑清楚。你说你多么多么喜欢一个人,喜欢也好爱也好,两个人都不是光有了这份感情就能活下去。你们能营造一个什么样的未来,是否真能够坚贞地一直坚持,还是两个人都只图目前的痛快。尤其现在叶大小姐态度并不明确,她是否真的是那个能和你一生相守的人?如果你真心为她想,是否觉得跟你在一起对她而言真是最大的幸福?这种种情况种种问题,你得三思,千万三思。娶妻嫁人尚不能草草,何况你们。”
难得萧文焕屏息听完了哥哥这番话。除了叶楚兰之外,萧文焕自小就不耐烦听别人的长篇大论和谆谆教诲,可这次萧则雍的这番言语,因为字字关乎她和叶楚兰的关系,她却听得甚是认真。萧则雍说完,萧文焕本来就严肃的小脸如罩寒霜,只轻轻答应一声,没有说别的。萧则雍看她的样子,知道自己这些话已在她心里生了根;又了解妹妹的脾性,知她虽然骄纵,却并不痴傻,若是如这般喜欢一个人,也不会轻举妄动,便不再多言。
行至正午,萧则雍看着整个队伍有些人困马乏,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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