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师兄却恰恰相反,他的招式总让人看不透,甚至有时前一招与后一招根本都不是一套掌法中的。在旁人看来本应不搭调的招式,他耍出来却如行云流水般顺畅,还带着几分潇洒不羁。
身旁的凤师兄笑得很是欣慰,“晋儿真是很了不起。”
不知为什么,我忽然很不开心。我一定不会输给那个只会偷懒的童师兄的,就算现在比他不过,日后也定会赢他。那时,凤师兄的眼里就不会只有他了。
龙师兄的掌法叫我看得有些混乱,他还真是想到那里就打到哪里,一边打一边还要去偷看白师弟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果然,师父在他打完后对他说:“啸儿,你如果再不专心,我就关你一个月的禁闭。”
龙师兄连忙认错,还向白师弟吐了吐舌头,可惜人家不理他。
终于轮到我,我想,我凤师兄也夸赞我。
我选了一套跟着师父练功后才学的掌法,那是凤师兄不曾看我打过的。我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这一刻,一招一式都用上了我那本就不甚深厚的内力。我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沉重,手臂也快要抬不起来。可是不行啊,这套掌法才打了一半而已,我怎能在凤师兄面前出丑?想到这里,我更加卖力。
“停下!”师父突然厉声喝止,同时人已来到我面前点了我胸前两处穴道,我立时软软地倒在师父怀中,大口大口地吸着气。
师父有些不悦,“翔儿,你在做什么,你不要命了么?”
我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,勉强支起身体跪了下来,“师父……”
师父叹了口气,“翔儿,你内力尚浅,不要急于一时。掌力出七分,三分护自身,否则以你现下的内力修为,经脉是要受损的。”
我点了点头,“师父,徒儿记得了。”
师父扶我起来,轻声笑了,“想不到翔儿竟是这般争强好胜。”
我轻轻咬着唇,没有答话。
师兄弟们都来问我有没有事,我只偷偷瞧了凤师兄一眼,他微微蹙着眉,我突然很难过。
上次的事过后我懂得了收敛,每日花很多心思在练武,读书与学医上。这样一来,闲下来的时间本就少,与凤师兄相处的时间便更少了。不过我一直都在关心他,所以我知道了我并不想知道的事——他没什么事的时候,总是在童师兄的身旁。
几月后,师父又出门了,这次却不是一个人走的,他带走了童师兄。
师父与童师兄不在的那段日子,凤师兄白日里照旧练功读书,每到傍晚却都要到山顶去站上半个时辰,他望着的,一直是回到灵峰的必经之路。
可他不知道,他身后远远的地方,也有个人一直望着他的背影。
师父和童师兄回来的那天,我看得出凤师兄非常开心。我曾一度认为他是个没什么太大情绪起伏的人,悲喜总是表现得很平淡,可那一次,他的开心真地很明显。
碧水神丹,那是每一个习武之人梦寐以求之物,没想到童师兄却轻易得到了。我明白了师父为什么单单带着他离开,也许在师父心中,日后谁来继任灵教教主之位,早有定论。
我不甘心,为什么不是那个事事都让人无可挑剔的凤师兄,而是懒散懈怠,不求上进的童师兄?可我知道,凤师兄一定不会去争,他甚至会为童师兄高兴。一心只想着童师兄的他,忘了自己。
心里暗暗跟童师兄较着劲,事事都要力求做得比他好,期盼着终有一天,凤师兄一心望着的不再是他,而是我。这样的日子,不知不觉就过了好几年。
师父外出一月有余,这一日突然回来,面色难看至极。当晚不吃不喝也不理人,第二日一早便将我们五人唤到他房中,宣布将教主之位传于童师兄。
我心中一惊,万万想不到事情竟是这般突然。童师兄也是不愿,几次三番追问理由,师父却绝口不谈,强行将内力传给了他。
灵教教主内力代代相传,这内力一旦到了新任教主体内,前任教主的生命也要走到了尽头。我虽心有不甘,却感念师父待我的恩情,忍不住难过得落下泪来。
白师弟咬着唇跪在一旁,强忍泪水;龙师兄握着他的手无言安慰,自己的脸色却也好不到哪里去。我又去看凤师兄,他没有什么表情,可双拳紧握,骨节泛白,显是在极力隐忍着。
传功终于结束,师父的身体垮下来。童师兄得益于深厚内力,面色红润,眼神中却是满满的哀伤。这是我第一次在这人眼中看到如此强烈的情绪。
他扶住师父,没再问为什么,甚至什么话也没有说。
我们四人凑到近前,担心地看着师父。
师父虚弱地笑笑,“我一退位,现任四大护法便要离任下山,他们没有义务分别传功于你们,不过我相信你们四人已可独当一面了。”师父靠在童师兄肩上歇了歇,“传我命令下去,从今日起,凤青鸾,龙啸,云翔,白泓澜接任四大护法,共同辅佐下任教主童晋,壮我灵教。”
我们四人齐齐应着,童师兄依旧不说话。
师父轻轻拍了拍童师兄的手,“晋儿,不要难过,你们都知道,这一天早晚是要面对的。虽然你还年轻,但师父将灵教交到你手上,很放心。”
童师兄看了师父好一会儿,才缓缓点头,“徒儿不敢有负所托。”
师父安心地笑了,“依你的性子,倒是我给你出难题了,你便当是师父我任性这最后一回吧。”说着师父自怀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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