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片玉背面只有三个字:玉门关!
“太傅,”呆了一会,慕容厉才将玉片收回令牌,低声道:“太傅心思缜密,凡事总做得周全,又何过之有?倒是肃恭枉自怀揣令牌数载却不知其究里,实乃愚笨之辈,又怎当得起……赔礼之说。此刻时辰已晚,我等还是快些进殿去,也免得皇兄久候,心生不愉。”
说完,他便转过头,竟当先走了。
郭逸愣了愣,万没想到这少年竟如此反应:莫非真的惹恼了他?可,可这令牌却是多年前所制,刻的亦只是心中所向之处,皆因在天山才有云儿,怎会料到后来之事?
他呆在原地看着慕容厉背影,心中莫名的一阵烦燥,终还是叹了口气,快步跟了上去。
两人一言不发便回到正殿里,此刻使者们也俱都落座,殿中腾出了大片空间,有域外舞者正在献舞诵歌,未闻丝竹之声,却听得鼓鸣阵阵,教人精神为之一振。
郭逸远远的便见着郭适竟在慕容时身边坐着,吓了一跳,三步并作两步由旁边内侍宫女们奉茶上膳的窄道走到御阶前,低下头正要行礼,已被慕容时拉到了桌边。
“太傅快坐。”慕容时似是正看得开心,指了指椅子便又转过头去欣赏那奇特的鼓舞。
郭逸这才发觉,满桌人都盯着殿中那舞者目不转睛,他连忙矮身坐下,这才令对面的慕容临笑了笑:“太傅若再不坐下,严亭都想站起来才能将这舞者看个清楚了。为何总觉得,似是在何处见过呢?”
郭逸正忙着为郭适擦掉嘴角的汤渍,之前也只是匆匆一眼便上了殿,闻言心中一跳,抬首道:“在何处见过?皇叔不是才回来么?”
“是啊,皇叔确是才回来,太傅与肃恭也都才回来,可曾觉得此景似曾相识?”慕容时目不斜视,小声的开口问着,手却在刚坐下的慕容厉身上拍了一下。
似曾相识?郭逸皱了皱眉,目光不期然撞上慕容厉的,看到他眼中也是一片疑惑,便一齐转头向殿中舞者看了过去。
若是不留心也就罢了,但这仔细一看之下,慕容厉与郭逸两个坐得最靠近御阶的,倒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!
第六十九回
虽说舞者穿着的是舞服,可郭逸和慕容厉仔细打量之下,便发觉那服饰竟真的有些熟悉。郭逸吸了口凉气,回头道:“陛下,这舞者是何处来的?哪方高人教授的舞技?可否带近前来容懿轩一睹其真容?”
这时席间一个似曾听过的声音响起,鼓乐也随之停下来:“太傅若想得睹舞者真颜,还请由本皇子向陛下敬酒之后,与侯爷比试过了,才有此机会。”
全场哗然,只有宰相与太后一直阴沉的脸色开始好转,他们不着痕迹的互看一眼,李宰相端起酒杯道:“臣先敬吾皇,恭祝陛下宏图大展,一统千秋!”
说着,竟一饮而尽了。
慕容时似是没料到这般,他愣了愣,突然放声大笑起来道:“宰相大人,方才熹泓还不许师傅占了先,怎地您便立即先饮了杯中酒了?”
熹泓?郭逸张大了嘴,那个色向胆边生的陈熹泓竟这般出现在了正殿席间,还要向陛下敬酒?还、还惦记着向侯爷比试?他额角太阳穴突突的跳着,眼前慕容时的笑容显是说明这九五之尊显是知道此人下落,也故意放了他进来!
那又何必教他与肃恭查了整晚?
郭逸气得脸色都有些变了,终是没有吱声,亦不再作何阻拦宰相的举动,只一人坐在那里,静静的考虑。
“太傅,肃恭也觉得这舞者颇显熟悉,却想不起是何处所见,”慕容厉端起酒杯,寻了个话题移到郭逸身边坐下,轻轻的说了一句:“懿轩莫要生气,皇兄此举,必有其考虑。”
郭逸抬眼看时,却发觉慕容厉像是气得比他还狠,虎目仍然瞪着慕容时,平素里略显厚实的嘴唇更抿得只看到鼻下一条横线。
望见那副唇,郭逸脑中不期然浮出当日被慕容厉锁在怀中亲吻的情景,登时觉得唇齿之间有些发烫,喉间干涩,脸上更是烧得难受。他抿了抿唇,倒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,慌慌张张将视线移开,垂下头暗自祈祷莫要被人看到这副狼狈样。
慕容时虽说坐在郭逸身侧不远,却像是没看到郭逸面上神色变化,更不曾留意走至他旁边的慕容厉,也不曾听到他说些什么,只一双凤目好似被迷了风沙般,微不可察的眨了几下,便又盯着正一步步走上御阶的那人,一副色授魂迷之相。
郭逸故作平静,心道定是太久不曾与人亲近过才会产生如此错觉,一边感觉脸上不那么热了,才避开慕容厉视线,四下打量满桌皇亲贵荮。他眼角余光扫过,却见宰相笑得颇为开心,那太后坐在他对面正与雨妃说着什么,竟也像是可乐得紧。只雨妃自己目不斜视低着头,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一睹那与亡妻像了九成的佳颜,郭逸心中便又一阵酸楚,终将头别了开去,夹了一筷子菜到郭适碗里,低嘱道:“莫要光顾着赏玩,且吃些东西。”
“太傅果然当得越国帝师,为人师受陛下推崇,为人父也如此贴心,倒教熹泓心生向往。陛下,您有如此师傅,何不也请太傅一并将熹泓收了作徒弟?”那祁国三皇子陈熹泓,已走到几人近前来,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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