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一出,严士言好悬没直接蹦了起来。
冲击救灾大帐?
抢掠救灾物资?
严大人第一反应就是,这个莱府管事莱千里,是不是疯了。
“小………你胡言乱语!!”不待严大人反应过来,早已气闷心衰的莱千里已是大声喊了起来。险险的将那“小畜生”三个字咽了回去,一时间又是恼火又是恐慌,一张脸青惨惨,就似落到了染缸里一般。
严士言有些不知所云。
饶是他早已打定主意,今日之事说破大天去,也一定要偏袒李陌一。
可刚才李陌一一开口,就让他吓了一大跳,完全弄不明白状况了。
李陌一说的状词,他压根一个字都不信。可明明这么明显的漏洞,李陌一如此说是什么意思呢?
他心中纳闷着,忽听莱千里这一喊,顿时清醒过来。眼角瞟了李陌一一眼,却见李陌一只是微笑,并未出言阻止,当即心中有了数。
轻咳一声,严大人转向莱千里,沉声说:“你是什么人,不经本大人允许,竟然敢咆哮公堂。来啊,先打十大板,以儆效尤!!”
莱千里只觉得心头一股冲劲儿,直冲脑门子而去,差点没当场晕厥了。
心中不禁暗言,这李姓小子一无功名在身,二无职名显贵,上得堂来,竟然不斥他跪下答话,之前竟然还有人于这公堂之上奉茶。你你你,你们定是狼狈为奸,真当天下百姓都是傻子不成?!
又想及今日种种前事,心中不禁一阵激荡,再也忍耐不住。一把挣脱身旁侍卫的拉扯,怒声说:“且慢!!”
严士言眼皮一跳,忙又作色说:“怎么?”
莱千里上前一步,两眼圆睁,厉声说:“严大人先不问缘由,不理案情,上来就要处置莱某人,这是什么说理?莱某身为莱家管事,严大人若是没有因由,就是要打,也得知道会了我家主人,我主子如果点了头,莫说打十板子,就是砍头又有何妨?可如果严大人私下用刑,我莱某人不服!!”
严士言脸色一沉,喝说:“大胆!!本大人怎么问案,岂容你区区一个家奴来干涉的。你未经本大人准许,抢先发话,扰乱公堂,本大人为什么不能刑你?莱府?哼哼,莫不是你以为,你别县一个小小莱府,竟然要比本大人还大,比这照律还大不成?”
莱千里气结,辩声说:“就算是莱某有错,那这小子呢?”说着,一指立手旁观的李陌一。
“他不过区区一个小蒙童,身无功名,又非名员,按我朝照律,入公堂当以跪礼问答。为什么明府对此律却视为不见,独独纠着莱某一点小错就要发落?莫不是,大人与此小蒙童有所勾连,想要构陷我莱某人?如果真如此,除非今日就打害了莱某人,否则,莱某主人定不肯干休。到时,只望大人不要后悔………”
莱千里也是真给逼急了,索性今日豁出去了,当当当一番话直接就扔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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